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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搭配BGM:黃明志(Feat.王力宏)-漂向北方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IF8xvSA0Gw

 


 

 

 

  漂向北方 - 01

 

 

  建議搭配BGM:黃明志Feat.王力宏-漂向北方

 

 

  -

 

 

  這旅舍的小哥可真夠纏人的。

 

  北方天氣寒涼,不如南方那樣炎熱。隨身攜帶一件大衣依然無法抵擋寒意。然而我已經步行了曰一整個下午才找到這間旅舍,是間破舊的老旅舍,上頭的油漆早已斑駁,四處牆面都有黃色的菸垢,而那霓虹燈忽明忽暗,似乎就快壞了。但我沒有挑剔的本錢,我此刻只想倒頭就睡。

 

  「開一間房。」

 

  我對著正看著老舊電視機的大娘說,她手裡拿著根菸,看人的眼神分明充滿不屑。不過對於這種目光我已習慣,北方人就是骨子裡高傲得讓人生厭。開了一間便宜的房,她看我手上一身行囊,喊了聲便有位小哥前來接過行李。

 

  喲,還有行李小哥,那麼高檔次。

 

  看見那靦腆的小哥拿過行李領著我走到房間外,待他打開了門鎖後我往裡面一探──果真不怎麼地,不出我所料。但我疲倦得很,接過他手中的行李正準備踏進去時,衣腳被抓住了,本就不是特別有耐心的人,我並不好氣的看著他,那人卻笑盈盈地。

 

  「哥,還沒給錢呢!」

 

  「我靠,你這小段路還收錢?我可沒叫你幫我拿,不是你自願的?」

 

  結果爭執了一小會兒,我實在夠累。隨手拿出一張發皺得鈔票塞進他手中,卻不見他離開,我以為不夠,又是一陣罵罵咧咧:「他媽的還不夠?」

 

  結果那小哥卻把那張鈔票給塞回了我懷裡,我正覺得奇怪,那人卻兀自的笑了起來,那梨渦真是夠深的。

 

  「不了!作為交換,問你幾個問題?」

 

  「想問啥問題你就說吧。」

 

  「你是……路客嗎?哪來的?」

 

 

  那小哥一臉興奮的模樣,我卻頭疼。小腿傳來的痠疼讓我忍不住彎起腰,他卻像是未看見的又問了好幾個問題,我想對他破口大罵,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神經病,不讓人睡盡問些蠢問題──但看著那笑臉,我卻是無法發作。

 

  「你從哪來的啊?」

 

  「南方……」

 

  「好酷啊,能給我說說南方的事兒嗎?」

 

  見他還想繼續開口,我卻馬上朝他伸出了手制止他,他乖巧的就閉上了嘴。享受片刻寧靜的我用殘存的理智回答:「行!明天成嗎?我是真累啊兄弟,讓我好好睡會兒覺。」

 

  他點點頭,不再回應。我看見他踩著小步伐走下樓,在離開前甚至還朝著這揮揮手。我不禁內心疑問,究竟跟你多熟啊大哥,而他的熱情卻又讓我恍惚想起家鄉隔壁那老金家的兒子,總自來熟的與我搭話,沒給回應也能度自一人樂得慌。

 

  在這毫無人情味的北方城鎮,我遇見了一個熱情的男兒,神奇得讓我覺得好笑。

 

  一個叫鄭號錫的人。

 

 

 

  說來我離開家鄉也已是好幾個年頭的事情。

 

  當初心裡懷著一頭夢想踏上火車時,老母親還在底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前年打了電話回去報個平安後,至今在無聯絡。

 

  到了北方以後一切與我想的不同,而當年毅然決然上路的夢想也已被沖淡。我幹過許多粗活,見過許多人,聞過的話更是不計其數。如今也不斷的在漂泊,說不清我究竟是討厭安逸還是愛上自由,我居無定所,或許只是在尋一個適合我的地方。

 

  在我眼前的人似乎走過的路比我更多,坐在我旁邊說得口沫橫飛的。我想起大清早打開房門他就站在門前,懷中還揣著兩杯豆漿跟兩個包子,沒待我開口就溜進我房裡。

 

  「早安先生!這早餐是我剛買的,趁熱請趕快吃吧。」

 

  我打了個哈欠接過早餐時那人就蹭了進來,還沒從剛起床的恍惚中回神,愣愣地看他吃著肉包配著豆漿吃得很香,我也對那發燙的包子咬了一口,是真好吃。

 

 

  「先生,我還沒問你叫甚麼名字呢。」

 

  「問人名字前先報上自己的不是禮貌?」

 

 

  小旅舍的門窗不禁抵抗的因風而搖曳著,坐在我旁邊的人告訴我他叫鄭號錫,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我納悶怎有個人如此多話,才一個早晨估計都該把他一生給聽完,但我本就不太喜歡說話,邊吃邊聽著就是。

 

  他說旅舍的大娘沒結婚沒孩子,他一出生就被大娘給收養,一直把他給帶在身邊。從新旅舍開到現在已經破舊,他就是在這長大的。他看過許多來自各地的旅客,聞著許多他們帶來的事兒。他從沒離開過旅舍,聽著旅客說的事兒就覺得新鮮。

 

  「你不好奇你父母?」

 

  我這麼無心一問,似乎他也愣住了,掛在嘴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隨即又隱藏著自己的想法。我閱人無數,自然是看得出來他有些在意,我感覺自己問錯了話,在一次悔自己確實不太會說話。

 

  「你想你父母嗎?」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問句我發楞,腦袋裡盤旋著父母的模樣,卻發現我早已無法清楚勾勒他們的五官,但我還能描摹父親那生氣的神情,每次都指著鼻子破口大罵的樣子。

 

  「出來的第五年我父親就死了。」

 

  「那你有回去看他嗎?」

 

  「沒。」我有些發笑。「當初就是因為跟他吵的架才離的家,難過了我也走不回去。」

 

  「那你還難過嗎?」

 

  他的問題夠多的,被問起父親的事情我煩悶的有些想抽菸,伸手往兜裡摸了支菸。其實也說不清為何就與眼前的人說上了這事,但於情於理我都是不孝,他卻又像是能理解一樣的眼睛寫滿了憐憫,這又是好笑。

 

  「難過,怎不難過?當時聽到時連續哭了三天三夜來著,但哭完似乎也就這樣。」

 

  我點著火,吸了一大口菸,衝進肺部裡的尼古丁使我的空虛滿足了些。我對著眼前吐出一口飄渺白煙,而他像是不喜歡煙味的皺著鼻子。

 

  在後來他與我說了許多其他路客與他說的事,既誇張又戲劇化的事,我邊聽邊笑,早已忘記剛才的不快。從對方的嘴裡道出的故事又哪是艱苦酸澀,分明就像個旁觀者陳述著,我聽著卻感同身受,人生如戲,每個離家的人都帶著自己的故事。

 

  而我也是。

 

  北方的冷風吹得我發冷,那人因喝過豆漿而發紅的臉頰與我相反,紅撲撲的。我發現他笑起來總會扯出一個梨渦印子,我怎麼看都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即便我與他年歲差距不大,但卻更像是經歷過風霜而變得看淡生活的老頭,而這人卻是滿心夢想,說得神采飛揚。

 

  而我卻不忍心告訴他現實是如此殘酷。

 

  這少年的單純是在北方我從未見過的,北方人驕傲自滿、善猜忌,我當初的滿腔熱血也被磨盡,似乎也變得跟北方人有些相像。不過我不需要因為自己的不順利而去毀了他人夢想,這想法是善意,而不是想看他被現實打擊。

 

  不需要吵醒作夢的人哪。

 

  因為在夢的當下才是最快樂的不是。

 

  

 

 

 

 

 

  在這個旅舍待的時間比我想像的長。

 

  我通常只會在同個地方待一個禮拜,而這都兩個禮拜了。我的工作是賣唱,背著個吉他在路中央唱歌,哪裡人多哪都行。老聽著別人說這工作沒出息,但我唯一堅持著的夢想也就剩音樂,並沒打算放棄。

 

  旅舍的小哥已經成為我的忠實觀眾,每次都坐在前面乖乖地聽著。一開始我背著吉他走出去時他就跟了上來,我唱歌他就拍手著說好酷,甚至還拿著個鈴鼓在旁邊敲啊敲,一首悲傷的歌硬是被他敲成了歡樂的節奏,他傻笑著居然還看不出我黑了臉。

 

  熙來攘往的的街頭,我就跟個人在街上唱歌,一個唱一個看。他曾好奇的問都沒人停下來還得唱嗎?我說必須唱,畢竟需要生活。

 

  那麼辛苦圖得不過就是二字生活嗎。

 

  被人指著鼻子說在唱離喪歌也不是沒有過,甚至被拿銅板砸過,甚至在下雨天被雨淋得整身濕了都得唱,唱出尖酸,苦不堪言的日子似乎也能消停會兒。

 

  眼前的人懵懵懂懂,我也不怪他,他不懂也沒事,願意笑就好了,笑起來多好看。

 

 

 

  與他關係越來越好後,演變成他到我的房間裡睡。

 

  抱著個枕頭趁進來時我還想問為什麼,他只用無辜的眼神告訴我他討厭一個人睡。我無語的也回到床上,想問他那遇到我以前的那些年頭呢,但我並沒說出來,我知道要是真那麼說,就是不解風情了。

 

  我躺在他旁邊,看著他的背,他骨架不大,高出我幾分卻感覺更纖細。他的眼尾下垂,有幾分無辜。我看著他這樣的樣子有些惹人憐,居然鬼使神差的就問:「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離家?」

 

  他乖巧的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喜歡男的啊。

 

  發現自己的性向後被打罵後毅然決然的離家,至今在無和人說起。

 

  但我看得出他眼裡分明含著愛意,卻不知道為什麼。起碼我喜歡著,我就說了。他有些瞪大的雙眼,然後又更湊近我這,那雙眼睛清澈得能把人勾進去,我忍不住把手撫在他的腰間上。

 

  「和你這樣躺著,我是真忍不住。」

 

  「那別忍。」

 

 

  他急切的回應,之後又紅著滿張臉。我不確定在這之前他知不知道我的意思,但起碼他臉紅我就知道他也不是那麼傻了。

 

  將他的衣服掀開時他緊張得繃緊身子,我並不是處,有過幾次經驗,但他大概是初經人事,我並不想嚇著他,只能慢慢的撫弄他的身體,讓他舒服。

 

  咬上乳尖時他不自在的悶哼,雙手抵在我的頭上想推開用不敢使力推,可愛極了。我脫掉他寬鬆的棉褲,撫上那敏感的同時他扭著腰,我停下了動作看著他的樣子,全身都泛著櫻桃般的紅,促使著我將他吃下。

 

  一切都順其自然了起來。

 

  本能般的索求與渴求,我從包裡拿了一罐凡士林往他的後穴擠了些進去,剛開始他有些推拒,待擴張的差不多後我才將性器抵了進去。他哼哼著說痛,我也不敢動,我並不想弄疼他,同時想珍惜他。

 

  開始動作時他不適的呻吟著,直到頻率漸快漸順利的抽插後他才感覺也舒適了起來。我俯身吻向微張的嘴,被緊緊包覆住的感覺舒服得讓人頭皮發麻,窗外的霓虹燈光照了進來,添了幾分情趣。

 

  撞擊到敏感點時他纖長的手攀上了我的肩膀,喊著我的名字,被絞得又爽又舒服,在抵達高潮的同時我抽了出來,發洩在他腹部上,與他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我倒在他身上,感受他胸膛的起伏。他一邊喘著,一邊喊著閔玧其。

 

  來到北方,我再也未曾與其他人說過我的名。

 

  因為無人在意。

 

  如今卻像賦予了鮮明意義一樣,我居然眼眶發酸。他緊緊的抱著我,嚷嚷著說喜歡。我居然傻傻地想我漂泊了那麼多年大概是為了遇見那麼個人,滿腦子想法,卻又瞬間如煙花一樣綻放,最終只留下了眼前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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