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荼蘼

鹿哥離開以後寫的一篇小短文，抒發我的心情

其實有點久了，一直沒發出

依然有著愛他們的心。

-

　　「請問……EXO的新專輯放在哪呢？」

　　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詢問櫃檯人員，刻意按下鴨舌帽不讓人看清自己的樣貌，害怕自己的聲音被認出更是把聲線壓低了許多。

　　「左邊倒數第二個櫃子就有囉。」

　　鹿晗緊了緊肩上的背包，從未想過自己會需要這樣特地來到唱片行買他們的專輯（或著是說，過去的他不需要買就擁有）。但是託人買的話總會引起不小的話題，而這也不是經紀公司樂見的。雖說粉絲或多或少有表示想送專輯的意見，卻都被經紀公司給退回。而自己也在網路上聽過不少次這次的主打歌，卻總是有想要自己購買並擁有的感覺。

　　是甚麼感覺呢？鹿晗並不是太明白。

　　或許是對他以前的隊員還有感情，所以才如此關注吧。即使他回到中國後的活動如火如荼，他也成為了最火紅的實力新秀，且比起在韓國，回到中國後有許多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例如他的環境已經從還是不甚熟悉的韓國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家鄉，也並無如此明顯的輩分問題，而他現在也算是個打得正火熱的明星呢。

　　無論是曝光機會與獲得的酬勞都比在前公司來得優渥許多了，現在的他代言邀約接不完、有上不完的通告接不完的戲，與過去簡直相差甚遠。過去的他或許等上好幾周都不見得有一個通告，上節目的鏡頭也可能不如別的隊員來得多。

　　老實說鹿晗並不會想念過去的時光。即使過去不如現在來得孤單，無論過程經過了多少謾罵……他想，他都不會後悔吧。

　　拿了十張專輯往櫃台一放，身後看來也是EXO粉絲的女孩們眼看面前的男子如此闊氣的買了這麼多張專輯馬上在後面議論紛紛了起來。

　　「你看看前面這小哥多霸氣啊，一拿就是拿十張……你說這是男飯？」

　　「在我看來唄……咱嘟嘟男飯最多，估計這哥也是嘟嘟男飯！」

　　「哈哈哈在我看來吧，這哥可能是我家伯賢的飯吧……」

　　聽到這段對話讓正在結帳的鹿晗有些啼笑皆非，也不免想在飯圈能看到男飯確實是難能可貴，當然自己也有過幾個可愛的男粉絲，卻自從在自己離開再也沒見過他的身影。

　　鹿晗想，他也曾經有個他自封的頭號男飯。而那個頭號男飯卻總是享有特權，他可以知道任何他的秘密以及對他所有的好，甚至頭號男飯總讓他有種自己才是他的粉絲的錯覺……。

　　為何他的頭號男飯就這麼消失了呢？不再對他撒嬌或是與他分享內心，或許他跟某些離開他的粉絲一樣，也在氣惱著他的離去嗎？鹿晗並不知道，他從未想挽回任何心已離去的粉絲們，他也不會記著他的所有粉絲，卻唯獨對他總是無法放下過往。

　　就算那個粉絲，並不是粉絲。

　　他是金珉錫，他是他的前隊友。

　　他……喜歡的人。

　　－

　　看著微博上不斷有EXO回歸得獎的消息，鹿晗一直在想需不需要向還在韓國打拼的張藝興祝賀，同時也是留在隊內唯一的中國朋友。現在他有在聯絡的隊友除了張藝興和金鐘大其他都接近陌生了，跟金鐘大的關係其實也不過就是在節日會互相道賀罷了。

　　當然他忽略了偶爾還是會打來關心的金珉錫。

　　說來奇怪，雖然鹿晗總覺得離開他的是金珉錫，但其實是自己總是默不回應罷了。說不上來那種感覺是愧對於自己離開他而不敢面對嗎？卻總是覺得對方的態度已不像從前讓自己退縮了許多，鹿晗是非常討厭自己的得失心。

　　「我說你這脾氣也就我能忍受了，不……應該說你只對我這樣而已。根本是來折騰我吧？鹿晗？」

　　他想起金珉錫曾經在自己生氣後安撫完他後這麼說道，而這句話他是用韓語說的，說得又快又含糊，或許金珉錫只是玩笑意味的說出來，卻被他聽得很清楚。

　　當時的他對公司的安排非常生氣，而這氣理所當然的也出在與他最熟悉的金珉錫身上了。說來好笑，偶爾對金珉錫用中文罵出的字字句句都不會被追究，因為金珉錫根本聽不懂。

　　雖說鹿晗知道這些根本不是金珉錫的錯，但卻忍不住想發脾氣。不管是生氣他無法改變現狀，生氣公司的不公平，或是對同為韓國人的他也同樣不公平。牡羊座的直白與火爆或許這時就顯現在他這頭溫柔的小鹿上，其實鹿晗是個非常直白的人，只是這些卻通常只被金珉錫與中國隊友們看到。

　　他想或許是金珉錫是如此的溫和，即使在自己無緣故的生氣也能很好的安撫他，漸漸的他總覺得自己身旁很需要有個像金珉錫這樣讓他安心的人，或是金珉錫本身，導致他所有的脾氣已變成理所當然。

　　「我說我累了想離開了，你支持我嗎？」

　　在吳亦凡離開以後，鹿晗就曾經在金珉錫旁邊問了這句話。當時的他並沒有離開的想法，即使吳亦凡對他造成了動搖，但他想他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而他最在乎的也是兄弟。

　　「嗯……說支持的話，如果是以團員的立場當然是不希望你離開的吧。」

　　金珉錫邊說邊把手機放下，上面顯示著GAME OVER的字樣，看來鹿晗的話讓金珉錫分心的輸了遊戲。

　　鹿晗看那人站起身來，像是帶點認真的直視著他，嘴上卻又帶著點玩笑的笑容。或許是這樣的表情太模稜兩可，才會讓鹿晗猜不透這句話的真實性。

　　「但是我也知道鹿晗其實沒有很希望待在這吧？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沒有批評KRIS的人。」

　　「或許啊，你確實是很在乎兄弟跟成員的人……但我想你也比我清楚，離開會讓你更快樂。」

　　「人當然會選擇對自己更好的環境，若是站在你的立場的話，又有甚麼資格責怪你呢？」

　　「若是你真的離開了，或許我會理解，而我想我可能是那唯一可以理解的人吧。」金珉錫摸了摸鹿晗的頭，眼角的笑容卻漸漸的消失了。

　　而金珉錫接下來說的話，卻成為了鹿晗始終不願再與金珉錫聯絡的疙瘩。

　　－

　　鹿晗離開韓國前，黃子韜抱了抱他並說他也想回家了。鹿晗一笑置之卻沒有回答，甚至是連一句哥支持你都沒有再說。

　　要解約的事情，張藝興是第一個知道的、再來是金俊勉。而金珉錫太了解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和他說他大概也略知一二，至於其他成員鹿晗想大概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想比起吳亦凡，他的離開確實得到比較多人的贊同與接受。而他也清楚要放下這些就必然要割捨許多，例如覺得他忘恩負義的人，或是覺得他老早就跟吳亦凡講好一起離開的粉絲……，這些他都可以捨棄。

　　「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啊。」

　　鹿晗回頭對那個唯一來送機的人說，他的帽子把他的後腦勺牢牢包覆住，只露出圓圓的臉，活像一顆小饅頭。而他在每次機場時都覺得這樣的他可愛無比，今天卻無心在欣賞。

　　「我不是一個人啊，再說我的生活能力比你好。」金珉錫笑笑回應，將自己的口罩拉得可以掩蓋住鼻子的高度。「以後就剩你一個人了，沒有我陪伴你了你可別太想念我！」

　　鹿晗總覺得有種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應該是要開心的，不需要繼續身在異鄉打拼還有更高的地位等待自己，難道不好嗎？

　　當然，即使他在怎麼喜歡金珉錫，他都不會放棄這些事情，何況金珉錫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他。

　　只是鹿晗卻不理解自己的自私，他深怕自己離開以後金珉錫對他的態度會變得陌生，卻清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或許傷害到了他跟他們。他正在為了自己而去改變原有的安好的事物，只為了自己。

　　而這個人，卻願意支持他。

　　「那我該走啦，你自己保重。」

　　金珉錫拍拍他的肩膀後用手指指了指入口，叫鹿晗快點進去。

　　而看著他的背影，鹿晗總覺得金珉錫離開的太快，讓他連聲抱歉都來不及在說出口。

　　－

　　「哈囉，鹿晗，我們拿一位了！有在看嗎？」

　　從遠洋傳來一封簡訊，附圖是兩個人一起拿著獎盃的圖。一個包子臉跟一個貓唇臉貼臉一起自拍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鹿晗不由得笑了出來卻不知道怎麼回復。

　　同支號碼，發了許多張照片卻從未見自己回應他過，主人卻還是會在偶爾幾個禮拜發些短信問候他，而他全然都沒有回覆過一封。

　　他想，金珉錫或許沒變，金珉錫依然對他如從前一樣願意關心他。

　　而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希望成為那個低下頭哀求的角色，才一而再的不願回應，即使他知道金珉錫不會讓他成為這樣的順位。

　　鹿晗害怕自己忍不住像以前一樣，做了甚麼事都想與那人分享，怕像以前一樣那麼的黏他，卻在也摸不著那個人了。

　　或許，在那天與新公司通了電話接受的決定，就改變了他自己。

　　而金珉錫在那天站著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成為了他對金珉錫止步的所有理由。而鹿晗只能選擇繼續往前走，而不是因為後悔而駐足停留了。

　　「很抱歉，我想不是的……珉錫。」

　　－

　　「可是若是我成全了你，便是在傷害我跟我愛的弟弟們。」

　　「而我總想，你不會離開的。」

　　「是嗎？」